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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乌鲁木齐“地道保洁员”夫妻档值班室当家十年如一日

信息来源:uoojoo.com   时间: 2012-08-07  浏览次数:415

      7月31日,乌市北门光明路地下通道,刘燕和丈夫党荣来在狭小的地下通道值班室,这里既是他们工作值班的地方,也是两人生活住宿的地方。

    

     8月5日6时许,太阳要钻出地平线了,新疆乌鲁木齐市光明路北门地下通道里传来一阵闹铃声,十分钟后,地下通道值班室的门推开了。空无一人的地下通道里,刘燕和丈夫党荣来拿着工具,刘燕开始打扫地下通道的台阶,党荣来打扫通道附近路面卫生。

  刘燕今年42岁,党荣来今年45岁,2002年他们从甘肃天水来到这里,十年来,一直从事地下通道的保洁工作,那间近十平方米的值班室成了他们在乌鲁木齐市的家。

  每天无数人匆匆走过地下通道,但几乎没有人留意过地下通道的这群守护者。他们默默地为大家提供着干净安全的通道环境,同时也见证着这座城市的发展与变化。

  十年守护地下通道

  “因为村上的男人们从乌鲁木齐打工回家,都高兴地说,城里比农村好得多,赚的钱也多。听多了,我也有了到外面看一看的想法。”刘燕说,2002年秋天,她和丈夫忙完地里的活,就来到了乌市。而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看护解放北路北门地下通道,这一干就是十年。

  刘燕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地下通道的卫生,说服摆摊卖唱的人离开。而更多时候,则是坐在值班室里,一边绣着鞋垫一边看护着通道。党荣来则负责大西门一座天桥的保洁工作。

  北门转盘有4个地下通道,两个月前,因为地下通道的主管单位发生变化,刘燕从看护了十年之久的解放北路北门地下通道搬到了光明路北门地下通道。

  回忆十年前的地下通道,刘燕说,地下通道里只有六盏灯,根本照不亮整条通道,墙上光秃秃的,没有广告牌,这让整天呆在值班室里的刘燕多少觉得有些无聊和压抑。

  “不仅如此,那时的地下通道没有雨棚。一下雨,通道里就积水,下雪天,雪被风吹了进来,行人走来走去,把雪踩得很瓷实,一点儿也不好打扫。”刘燕说。

  党荣来记得当年的地下通道排水设备也不够好。有一次路面的自来水管爆裂,水一会儿就把通道淹了,都没过了膝盖,因为没有水泵,他只能用水桶往外拎水。

  十年来,广告牌、雨棚、监控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灯又是哪年更换的,刘燕和党荣来都记不清了。

  “通道里的广告牌这几年换了好几个样式,越做越好看,照明灯换成了长条灯,数量也增加了,把通道照得亮堂堂的,墙壁粉刷得白白的,地上还铺了大理石,雨棚都是干净透亮的大玻璃。路上漂亮,路下面也漂亮了。”党荣来觉得,如今的地下通道和十年前相比,简直是大变样,就像一道城市风景线。

  “以前的地下通道短,十几分钟就能打扫完。现在变长了,人流量也大,打扫卫生要花一个多小时。”刘燕比画着说,城市对环境卫生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

  就算是逢年过节,刘燕也不放假。“大年三十晚上,地下通道没有人。我们买点东西在值班室里,听着外面的爆竹声过节。”刘燕说,十年来,年年如此。

     除了打扫还得盯着卖唱人

  如今,刘燕每天要花很长时间盯着值班室的监控屏幕,四个探头有四个画面,全是行人的身影。“尤其是上下班高峰期,大家都走得特别快,一个个都跟赶集似的,都忙着赚钱呢,呵呵。”刘燕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地下通道自从装上了电子监控设备,可为刘燕省了不少事。“全方位无死角,哈哈,谁要摆摊,哪个没素质的人把垃圾随手扔,都看得清清楚楚。”

  地下通道永远是卖艺或乞讨人的首选地。刘燕说,有一次,一个弹吉他的小伙子站在通道里,一边张望一边架麦克风,刘燕早早就通过监控器看到了。她看着小伙子的手指在琴弦上不停地拨动,听了两首歌后,再也坐不住了。

  “呜呜哇哇的,唱些啥都听不清,吵得人心烦。”刘燕说,小伙子的设备占了地下通道一半的路,于是让小伙子去大街上唱。但小伙子根本不服气,于是她给小伙子背了几条规定,几个围观的女孩还为小伙说话:“他唱得那么好听,为啥不能让他唱?”刘燕说,如果小伙子继续在这里唱,她就会被扣工资,但小伙子还是闭眼高歌,刘燕只好回到值班室里盯着他。

  “唱吧唱吧,我有啥办法?小伙子唱歌的时间很固定,从十点多唱到十二点左右。”刘燕说,“不过大部分时间,小伙子都蛮通情达理的,我说了以后,他还是会到街上去唱。”

  十年的值守工作给刘燕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位腿坏的老人。“他一身破烂衣服,拄着拐杖在地下通道乞讨。”刘燕看到这样的人会感到难过,不过碍于工作规定,她还是会给老人叨叨两句。

  监控设备的屏幕每天24小时亮着,他们23时关灯睡觉时,屏幕将房间照得通明。“刚装好的时候,照得人都睡不着觉。”党荣来说,不过现在习惯了。

  小小值班室撑起一个家

  小小值班室撑起一个家

  十年的地下通道工作,刘燕从没有再回老家种地的想法。“在老家,种个粮食啊,天不下雨就浇不上水,有时候下个冰雹,有种无收,日子过得苦呀。”刘燕说,如果没有这份工作,她不知该去哪里找更合适的工作继续他们的生活,或者说,他们的生活已经融入了这条地下通道。

  “2002年妻子守通道时每月工资600元,我打扫天桥每月工资400元,两人加起来1000元。如今,妻子每月工资500元,我的工资涨到1000多元。”党荣来说。

  光明路北门地下通道的值班室面积比以前的大一些,近十平方米,房子里有一台监控视频设备、三条长桌、一张双人床、一台小电视机,一台DVD……一台电磁炉让两人的一日三餐吃得很踏实,两台换气扇让室内空气多少有些流通。

  记者问,你们平时吃些什么饭?刘燕笑而不语。党荣来说:“她会做汤面条、炒个菜,或者吃馍馍,拉条子还没学会。”

  值班室里没有自来水,也没有厕所,党荣来忙完工作会去附近有水的地下通道里提水,两口子上厕所去附近的医院。

  刘燕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也在乌鲁木齐打工。刘燕已经不记得儿子上次回来是啥时候了,不过就算儿子回来了也没地方住,每次坐坐就走了。

  生活十年如一日地过着,刘燕每天只要抓紧时间忙完清洁工作,就有大把的时间干自己的事。刘燕很少与人交流,平日里几乎也没人去打扰她,只是偶尔会有分不清方向的人,或者丢了东西的人来敲值班室的门。

  刘燕说,她只在值班室里坐累了,才去附近的市场转一转,买点菜。党荣来也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买过衣服了。

  说起苦,党荣来觉得现在的生活要比农村靠天吃饭好一些,只是钱不太够花。“要是能再涨些工资就好了。”刘燕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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